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的价值追求、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
摘 要
运用文献资料和实地调研等方法对乡村体育文化价值追求进行了再审视,厘清其发展的现实困境,继而选择其振兴的突破路径。研究认为,乡村体育文化助力乡村振兴显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如形成乡风文明、致力生态宜居、推动生活富裕等。同时,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的现实困境呈现出鲜明的时代特征:乡村体育文化内卷酿成内生动力不足和供需失衡致使公共服务缺位,生态变异造成“再生产”断裂。因而提出,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理应增强内生力、重塑共同体、提高融合度、提升治理力、补强产业链。
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新时代脱贫攻坚目标任务如期完成,推动乡村振兴成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一项重大战略任务。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等文件陆续发布实施。乡村是指城市建成区以外具有自然、社会、经济特征和生产、生活、生态、文化等多重功能的地域综合体,包括乡镇和村庄等,与城镇互促互进、共生共存,共同构成人类活动的主要地域和文化空间。乡村文化是人类与自然持久相处中经由代际流传而积淀的智力瑰宝。乡村体育文化是在乡镇和村庄农业生产地域空间创造的与体育实践活动有关的所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共同体,包括物质、制度和精神3个文化层面,是民族传统体育、民俗体育、民间体育和现代体育的区域共生体。乡村振兴源于乡村自有的独特地位优势和城乡融合的发展趋势,应当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统筹推进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探索发展乡村健身休闲产业和建设运动休闲特色乡村”“逐步推动基本公共体育服务在地区、城乡、行业和人群间的均等化”。《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要求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完善乡村公共文化体育设施网络和服务运行机制,鼓励开展形式多样的农民群众性文化体育、节日民俗等活动。在乡村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村民日益增长的体育文化需求还不能得到满足,乡村体育文化场域还在不同程度地弱化,包括乡村体育文化在内的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基石和灵魂,也是文化自信的渊源和根基,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进程中理应得到全面振兴。
1 乡村体育文化赋能乡村振兴
1.1 培育新兴市场,助推产业兴旺
产业兴旺是乡村生活富裕的基础,依据乡村自然禀赋,因地制宜地推进乡村产业深度融合,促进乡村的产业链、价值链、生态链和环境链有机统一,能最大化地释放出乡村产业融合发展效益,夯实乡村“生活富裕”的基石。《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提出实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精品工程,建设一批设施完备、功能多样的休闲观光园区、森林人家、康养基地、乡村民宿和特色小镇。乡村体育文化产业可全力推动地方体育文化特色和当地自然环境优势的结合,孕育出满足现代人消费需求的体育营销模式,深入推进体育文化、体育旅游与其他产业深度融合、创新发展。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快速发展突显了乡村体育文化的产业价值功能,有利于发挥乡村环境优势,有效融合乡村生产、生活、生态优势,有助于推动体育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体育消费快速增长;同时满足全民健身的需求,弘扬优秀体育文化,推进乡村振兴(表1)。如浙江百丈体育小镇以山水资源为依托,运动和自然生态相融合,打造环湖绿道景观旅游带,围绕运动休闲、美丽乡愁主题,建设未来绿色乡村。高起点打造“时尚体育”飞云湖村,立足水上体育运动,突出飞云湖特色,围绕创建全国水上国民休闲运动中心,高效推进运动项目建设招商引资和体育赛事举办;高定位打造“运动休闲”洪秀村,加快推进环湖慢行系统建设,融合健步、骑行、观湖观赛、马拉松等功能,打造体育综合场馆;高标准打造“最美乡愁”阳山村,推进体、旅、文、康、养融合,不断延伸旅游产业链。
1.2 再现乡愁载体,致力生态宜居
乡村与城市相比,在社会结构、思维方式和行为准则等方面存在巨大差异。乡愁是对家乡深邃的热爱,是抽象、纯洁、高尚的情感,是对生活积累的思考。守住乡愁,乡是景,愁是情,触景才能生情。“乡土记忆”是从乡村走出的游子对土地的情感和眷恋,乡村文化振兴过程中,有乡愁才能有希望。城乡结合部生态环境优美,交通便利,逐渐成为高尔夫、马拉松、攀岩等现代时尚运动赛事的主阵地;且龙舟、武术、舞龙舞狮等民族民间民俗体育文化资源丰富,长期居住在城市中的居民可以借此感受乡村优秀文化和美丽风景的魅力,强化内心对乡村生活的向往,在参与运动休闲赛事的同时也获得休闲时光的畅爽。打造生态宜居乡村是乡村振兴的本质追求,而守住乡愁则是乡村振兴的内在基本要求。守住乡愁不是简单的固守传统,而是对乡村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重温乡村历史故事才能再唤醒乡愁。因此,挖掘和整理优秀传统体育文化,再现故事场景,重述故事情节,是乡村体育文化的亮点和底蕴。
1.3 推进社会和谐,形成乡风文明
在乡村文化振兴进程中,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倡导农民树立科学健康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方式,可为乡村振兴提供民风淳朴的人文环境和科学健康的社会环境。乡村文化的典型代表就是“熟人”文化,“熟人”是建立在一系列共事基础上的信任和了解,是对乡风民约的遵守和对乡村价值的认同。村民在“熟人”文化的精神家园中互帮互助,化忧解困,共同维护乡村社会的和谐稳定。如节日里的舞龙舞狮、龙舟竞赛、水族端节赛马、侗族抢花炮等,既有传统文化积淀,又富有现代气息。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是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内容,而大力发展乡村体育文化,可促进邻里关系和睦、村际关系和谐、干群关系改善,使得整个乡村社会更加互助发展,相邻和睦,乡风文明。例如:浙江省宁波奉化滕头村投资皮划艇、划船、桨板、射箭、彩虹滑道等体验式旅游项目,相继举办海峡两岸山地桃花马拉松、全国小康体育村篮球赛、中国象棋乡村友谊赛等,拉近了村干部和村民的距离。再如:云南省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摆依村是一个典型的彝族村寨,2017年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命名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摆依村民居外墙均以彩画描绘介绍彝家的历史文化,内容多为打陀螺、跳花鼓、烟盒舞、射弩、跳乐等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该村体育文化项目主要有一年一度的火把节、花鼓舞、左脚舞、烟盒舞、跳三弦、大彝乐等。这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具有观赏休闲价值,增强了族群凝聚力,发挥了乡村体育文化独特的社会教化功能。
1.4 坚持多元共治,呈现治理有效
乡村振兴,治理有效是基础,必须坚持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确保乡村社会充满活力、和谐有序。随着城镇化进程的推进,乡村基础设施建设步伐加快,越来越多的城市体育场馆设施建设逐步向城乡结合部转移,一些乡村传承传统体育文化,建设传统体育村寨,为乡村居民的赛事参与和休闲娱乐创造了便利条件。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国广大乡村蕴含着丰富的民族民间民俗体育文化资源,并在传统社会的治理过程中发挥非正式制度安排作用,诸如巩固族群认同、营造共同心理、实施传统教育、区别文化身份、强化社会秩序等。我国幅员辽阔、历史悠久,文化内容丰富多彩,在推进乡村治理过程中,需要坚持实事求是,做到统筹分类指导。现如今,在广大乡村体育运动已成为茶余饭后及农闲时节的娱乐新选择,邻里关系在广场舞的音乐声中、在篮球场上、在乒乓球台前变得更加融洽。在传统节庆和仪式活动中,传统的乡村体育文化仍保留着完整的文化形态,热闹的节日庆典和庄严隆重的祭祀仪式等繁复有序而又神秘有趣。而通过现代体育项目的比赛和传统民俗体育仪式展演,构建起中国乡村共同的生活空间、人伦空间、神圣空间,一定程度上既传导了政府、市场、社会共谋和共赢的力量,又传承了乡村自治状态下所应遵循的规则和规范,有助于形成“多元共治”的乡村治理格局,为实现乡村“治理有效”提供内生动力。
1.5 发挥资源优势,推动生活富裕
乡村振兴,生活富裕是根本。乡村体育文化特质是乡村体育产业融合的精髓,以地方特色体育资源为重要抓手,大力培育乡村传统体育和现代体育项目,充分发挥产业集群的经济效益,推动乡村体育产业充分、平衡发展。乡村体育旅游以乡村体育文化为内涵,尊重田园,尊重生态,尊重自然,尊重乡村,打造出一种迥然有别于城市的体育生活方式,让乡村充满体育文化魅力,全方位提升游客的体验感。具有体育特色资源和区位优势的乡村,可培育成为体育农业休闲、体育赛事旅游、体育文化、体育民俗、体育原生态体验的集聚区,突出乡村地域性和本土性特征,放大地域资源的独特效应,以乡村体育文化为核心要领,把体育消费引向文化层面,推动乡村体育资源全域化整合、多元化增值,增强地方民俗体育特色产品的时代感和竞争力,在畅爽体验中感受乡村体育文化魅力,实现乡村经济效益。如浙江省宁波市余姚梁弄镇横坎头村,在绿色发展理念的指引下,积极引进特色体育赛事活动,聚力打造体育特色品牌,不断提高体育公共服务水平,村中通过体育赛事、红色旅游走上了一条特色发展之路。据统计,2019年横坎头村接待游客、运动爱好者60.7万人次,村级可支配收入740万元,村民人均收入达到36 248元。乡村体育文化提振了横坎头村发展新活力,使其先后荣膺中国美丽休闲乡村、全国乡村治理示范村、国家森林乡村等殊荣。
2 乡村体育文化的现实困境
2.1 文化内卷:内生动力不足
“内卷化”由美国人类学家亚历山大·戈登威泽提出,而文化内卷则指某一类文化模式变迁到一定形态之后,并没有稳定下来,而且也不能使自身转变为一种新的形态,其内涵和表现形式变得更加复杂,进入一个低水平、慢节奏的循环怪圈。乡村的内生式发展包含乡村作为主体进行参与和推动、实现乡村地方性认同的建构和乡土资源的发展与运用。我国广袤乡村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拥有着丰富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如蹴鞠、马球、舞龙舞狮、摇旱船、跳竹竿、划龙舟、滑冰、滑雪、抢花炮、打陀螺、投壶等都具有浓郁的民族文化特色。乡村体育文化发展存在两种方式:一是政府自上而下“输入型”的发展样态,体育行政部门配置体育资源、举办体育竞赛、开展体育文化活动,多以篮球、足球、马拉松等现代运动项目为主,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乡村体育文化振兴,但与本土化发展要求间耦合程度较差;二是基于乡村既有体育文化资源“内生型”的文化样态,多以武术、龙舟、舞龙舞狮等民族民间传统体育项目为主,虽然符合本土化发展要求,但因底子薄、资源少而陷入内卷化的低水平循环。虽然乡村体育文化在不断注入新的形式和内涵,但乡村体育文化内生动力长期保持在较低水平,部分传统体育文化形态逐渐淡出文化场域,“内卷化”导致乡村体育文化有态无神、有形无魂,如无强有力的外力干预,势必会继续萎缩。面对当下乡村体育文化建设存在的乡村主体性不强、民众文化基础薄弱、公共体育文化供给不足等问题,要在乡村公共空间重建包括现代体育和传统体育的“集体记忆”,激发乡村民众主体性,激活以“资源、认同、参与”为核心的乡村体育文化内生性发展,提升乡村主体对乡村体育文化生活的参与度。
2.2 文化缺失:公共服务缺位
乡村公共体育服务机制存在偏差,文化阵地的“最后一公里”问题没得到有效解决而导致供需脱节,体育文化服务“重植入、轻培育”,村民缺少根植于日常生活,富有区域特色、生活情调、乡土情怀的乡村体育文化。具体表现在乡村体育组织严重缺失、乡村体育指导无所依托、乡村体育赛事有事无赛、乡村体育设施陈旧失修等方面。截至2019年年底,全国共有体育场地354.44万个,体育场地面积29.17亿平方米,人均体育场地面积2.08平方米,其中,村委会体育场地面积5.26亿平方米,而2019年年底乡村常住人口5.52亿人,农村人均体育场地面积只有0.95平方米。随着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农村青壮年劳动力输出的扩大,农村人口老龄化严重程度进一步加深,乡村体育文化建设和参与主体呈现出老人化和空心化等时代特征。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居住在城镇的人口为90 199万人,占总人口的63.89%,居住在乡村的人口为50 979万人,占总人口的36.11%。乡村人口结构失衡、体育基础设施薄弱、体育社会组织滞后、体育赛事资源匮乏等都是乡村体育文化服务供给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尤其是乡村民族传统体育、民俗体育、民间体育逐渐边缘化,而一些现代体育项目,如篮球、乒乓球、足球等项目有较高的技术要求,这直接导致乡村居民对现代体育项目的冷漠,乡村体育文化生态遭到破坏,村民积极性不高,参与度低。
2.3 文化变异:“再生产”断裂
乡村体育文化的变异首先发源于乡村体育文化“诞生”的自然环境要素的“突变”,进而为乡村体育文化“再生产”带来巨大困难,举步维艰,“断裂”迹象抑或出现,如民族传统体育、民间体育等一度在乡村生活中“销声匿迹”,乡村体育文化创造主体结构失衡。文化生态是由生态自然、经济模式、规模人口、地域文化、民族特色、社会制度等共同构成的相互制约的动态生态系统。乡村体育文化生态是孕育和“再生产”乡村体育文化要素的有机集成体系。乡村体育文化从自省、自觉到自信的形成体系过程出现危机,城乡产出经济效益的悬殊性导致城市生活成为乡村年青者追逐的“诗和远方”,乡村体育参与主体因青年人的缺失产生极度失衡,乡村体育文化因缺少新鲜血液再生能力不足,从而给乡村体育文化的传承发展带来挑战。乡村自有的优秀传统文化面对城市化、现代化浪潮的袭来而逐渐丧失“自我”,成为既非美好传统的诗意之土,也非现代文明的繁荣之地。现如今,乡村体育文化生活充斥着大量城市体育文化元素,具有民族特色、地域特色的传统体育文化日渐衰弱加剧了乡村原文化的“替代性”再生产。乡村体育文化的再生产需要在继承的同时培养乡村体育文化的自信,在社会转型的时代背景下与城市体育文化碰撞、融合、衍生出新的文化类型。乡村体育文化的振兴绝不能以决裂传统为代价,关键在于依托自然生态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人口规模、地域特色,合理配置体育文化资源。乡村补给城市,城市回馈乡村,乡村体育文化与城市体育文化应在动态中维持着一种相对的平衡,传统体育和现代体育共生共荣,从而促进乡村体育文化多元发展。
3 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的路径选择
3.1 内生外激:增强体育文化内生力
近年来,国家针对乡村振兴提出一系列文件政策,更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护航,乡村振兴的内生动力一定能够得到激发。乡村传统文化历久弥新,在其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对社会政治、经济等产生重大历史价值,起到结构性功能的作用,释放了乡村文化的社会实践能量。乡村体育文化内生性资源以传统体育文化的形式出现,表现为其所承载的体育价值体系、体育道德观念以及仪式、节庆等民俗体育活动。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的主体分为内生动力与外在激活力,村民作为乡村体育文化主体的内生动力,会出现“熟悉的陌生人”和“选择性漠视”等认知困境,而地方各级政府部门和相关社会力量作为乡村体育文化的外在激活力,亦面临文化认知、实施过程和体制机制矛盾等实践难题。乡村文化的内生性即从文化主体的实践、文化与社会的互动,以及文化传统内部生长出来的文化属性。破解乡村体育文化振兴内生动力不足的困境,离不开政策激励和机制改革,需要输入新鲜血液,燃起内在活力,通过内外联动共同推动内生动力可持续发展。新时代我国各地应以乡村振兴为契机,切实维护广大村民日益增长的体育文化生活需求,因地制宜推进乡村体育文化繁荣与发展。例如:在四川广安武胜县,不仅将体育设施建设纳入乡村建设的整体规划布局中,更是把体育事业发展纳入乡村振兴战略的大局中去谋划。武胜的白坪-飞龙乡村体育旅游度假区将群众体育休闲文化设施纳入规划建设方案,白坪、飞龙、三溪3个体育旅游休闲度假区凭借完善的群众体育休闲文化设施,让当地群众“旅游饭”“体育饭”一起吃,“需求—供给—参与”的体育生态链已然形成,“武胜”这个颇有意味的地名也启迪着我们:乡村振兴,体育大有可为。
3.2 城乡互哺:重塑体育文化共同体
城乡文化具有互哺性特征,城市和乡村是命运共同体。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并不矛盾,城市的进步和乡村的发展历来是息息相关、相互促进的。“衣锦还乡”是对乡村文化认同感的身体躬行,敦促游子还乡的正是那浓浓的乡愁。城乡文化认同是双向互动过程,城市抑或乡村,优秀传统文化总能在适合的地域生根发芽,其渗透力能够产生惊人的能量。乡村振兴战略提出城乡融合发展,城乡体育融合的实质是市民与村民的融合,是人自身和谐发展的多种需求的融合,是以人为本、以人民为中心的融合。乡村体育则是包括市民在内的所有短期或长期乡村居住者的体育。城乡体育互哺是指城乡体育的双向沟通、资源共享、优势互补、互动互助,缩小城乡体育的差距,实现城乡体育的公平。乡村体育文化振兴需将乡村体育文化资源优势转化成市场优势,提高自身造血功能。通过乡村体育文化节庆活动,让更多的城市人体验到美丽乡村“绿水青山”的魅力,从而提升幸福感和获得感。全民健身不应是城市优先,乡村体育同样应有其位,该有其为。推动城乡体育互哺,应坚持取其长补其短的原则,城市体育场地设施建设、赛事资源、社会体育指导员向乡村下沉;利用乡村优秀传统体育文化浸染城市体育赛事,共享乡村绿水青山自然环境优势,促进乡村现代体育与传统体育融合发展。如芜湖市湾沚区红杨镇已成功举办五届户外主题活动,通过打造体育特色活动大力发展乡村运动休闲和健康产业,逐渐培育成为体育赛事旅游、体育民俗、体育原生态体验的集聚区,更好地诠释了城乡体育文化有机融合和美美与共。乡村体育文化要振兴,完善公共体育文化服务体系、重塑城乡体育文化共同体才是关键所在。
3.3 塑形铸魂:提高体育文化融合度
乡村振兴既要塑形,也要铸魂。《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要重塑乡村文化生态,乡村体育文化振兴要紧密结合特色小镇、美丽乡村建设,深入挖掘乡村特色体育文化符号,盘活地方和民族特色体育文化资源,走特色化、差异化发展之路。乡村稳定的社会结构为传统习俗的延续提供了良好机制保障,文化可以被复制,但仅限于形式上的重复,文化的内涵和诞生文化的土壤环境则无法被复制。乡村为民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的代际传承提供契机,而现代体育文化只有与传统体育文化融合发展,才能行稳致远,才能有效缓解、解决乡村体育文化变异问题,否则只能是项目“孤岛”。例如:湖南湘西德夯苗寨是典型苗族聚居区,具有独特而丰富的民俗体育和户外运动体育文化旅游资源。独特的民族文化塑造了苗鼓、上刀梯、苗狮、板鞋、秋千、苗拳等传统体育项目资源以及“百狮会”“苗鼓王大赛”“赶秋”等富有浓郁民族特色的体育文化节会,利用现代化的舞台艺术表演形式,创造性地对湘西民族传统文化进行宣传和推广(表2)。城乡融合发展中的“送文化”下乡,治标不治本,“送文化”下乡难以滋养出乡村体育文化“种子”,短时间的体育文化盛宴也只是昙花一现。乡村体育文化不仅要塑“文化生态”之形,更要铸“民族特色”之魂,现代体育运动和民族传统体育交相辉映、相促相融、和谐共生,才能谱写乡村体育文化繁荣发展的壮美篇章。增强乡村居民的文化自信,实现社会群体对乡村体育文化的认同,是实现乡村体育文化再生产的一条有效路径。
3.4 自觉自信:提升体育文化治理力
大力发展乡村体育文化,增强乡村体育文化自觉自信,可提升乡村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乡村文化自信是村民对于乡村本土文化的习惯和依赖,是对乡村文化内涵、日常生活环境和方式的一种认同。而文化认同与文化自觉总是如影随形,有了全体民众的文化认同与文化自觉,就为乡村体育文化传承发展注入了不竭的内在动力。乡村治理是村集体制度与村民自治制度相互交织下的治理,需要把乡规民约和村民自治结合起来。振兴乡村体育文化可以调动广大乡村民众参与乡村治理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让乡村社会充满活力、和谐有序、治理有效。广场舞是一种集体性的体育文化,其兴起如同乡村体育文化的嫩芽破土而出后的景象,兼具本源性和综合性特征,具有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邻里群居、出入相友的特性。传统节庆民俗活动中的“仪式性身体活动”,其本质在于通过“娱神”进而达到“娱人”和实现族群凝聚。浙江省临海市白水洋镇将体育融入乡村治理,积极引导全镇60个行政村因村制宜,建设符合新时代群众需求的体育基础设施,“体育治镇”的乡村治理成效显著。白水洋是临海西部重镇,自古有尚武之风,武进士、武举人辈出。春有桃花源半程马拉松,夏有乡村篮球联赛,秋有国际滑翔伞邀请赛,冬有百公里毅行,白水洋以四大传统赛事为主线,运动休闲项目轮番开场,既丰富了当地老百姓的休闲时光,更带来了乡风的文明,推进了基层治理现代化。全镇现有篮球、登山、路跑、足球、游泳、乒乓球等六大体育协会,都是自发组建、自我管理,以“体育+”推动乡村振兴,进一步拓展了“体育治镇”的内涵,放大了乡村体育文化对乡村治理的推动作用。
3.5 文创融合:补强体育文化产业链
随着时代的发展,生产要素的形式丰富多样,与传统生产要素相比,文化创意作为新兴生产要素在乡村振兴过程中越发突出其地位的重要性。乡村优秀传统文化如果缺乏创新和变革,就会没有生命力,就不能适应社会快速发展需要,终究会被淘汰。贵州雷山县西江苗寨《美丽西江》大型歌舞演出以苗族始祖蝴蝶妈妈的神话故事为主线,全景展现了苗族诞生、迁徙、定居和生活的过程,是以苗族图腾崇拜、历史迁徙、祭祀等生活习俗为主要内容的苗族歌舞专场节目,包括苗族迁徙舞、祭祀、铜鼓舞、游客互动环节、苗族飞歌、情歌、古瓢舞、南猛芦笙舞、木鼓舞、苗族盛装展示、“有个地方叫西江”等精彩内容,苗族传统体育文化在专场演出中得到充分展现,有力提升了“千户苗寨”品牌的市场价值,形成了民族舞蹈、民族文化视听盛宴的乡村文创典范(表3)。2021年4月29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八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明确提出:有计划地建设特色鲜明、优势突出的农业文化展示区、文化产业特色村落,发展乡村特色文化体育产业。民族传统体育借力于乡村旅游,以文化创意的形式借助舞台进行展示,彰显民族体育文化、宣传乡土特色体育文化。乡村体育旅游是承载和传承乡村体育文化的重要载体,乡村传统体育项目和地域优势体育项目是乡村体育旅游开发的核心资源。当游客在体育旅游过程中体验乡村体育项目时,包含在产品中的乡村体育文化可以潜移默化地传递给消费者,这为文化的宣传与渗透以及传承提供了途径,增强了文化获得感。2017年西江苗寨景区全年共接待游客753.17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64.01亿元,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均创历史新高。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提升了乡村体育文化产业价值,推动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和居民生活富裕。
4 结语
乡村兴则国家兴,乡村衰则国家衰。乡村是一个携带着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基因,且集生活与生产、社会与文化、历史与政治多元要素为一体的人类文明体,乡村振兴是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之路。乡村振兴,乡风文明是保障,文化振兴是应有之义。乡村是传统文化积聚和流传的场所,也是文化自信的渊源和根基。乡村体育文化是乡村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体育强国、健康中国建设和乡村振兴过程中的价值作用举足轻重。乡村体育文化振兴对于形成乡风文明、致力生态宜居、推动生活富裕、建设美丽乡村具有重要推动作用。面对乡村体育文化内卷、缺失、变异等问题,城市与乡村应凝心聚力、戮力向前,共同探索乡村体育文化振兴之路,即增强体育文化内生力、重塑体育文化共同体、提高体育文化融合度、提升体育文化治理力、补强体育文化产业链。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理应成为解决体育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矛盾的主战场,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体育文化生活需要,大力推进体育强国和健康中国建设,为乡村振兴作出体育贡献。
郭修金 1 ,代向伟 2 ,杨向军 3 ,刘红建 4 ,张 樱 1 ,尤传豹 5
来源:沈阳体育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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